高崖之上，焰灵姬陪着张良自上而下俯瞰新郑城。
“你说什么？主人就要被放出来了？”
山坡之上，遥遥传出焰灵姬的怒吼。
张良捂住快被震聋的耳朵：“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焰灵姬：“说来说去就是没放，不行，我要去救他！”
“站住！”
焰灵姬脚步一顿。
张良不紧不慢地走来：“关押他的牢狱，是夜幕为其量身打造的囚笼。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怕是还没进门就被抓了！”
被质疑实力，焰灵姬的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说谁三脚猫功夫呢！”
张良头一偏：“不信？那你问问他啰～”
白起一脸冷漠地点了点头。
“……”
自打见面起，自己就被这俩用言语轮番鞭打，一点都不带停的！
“你们两个大男人，可真是会说话呢～”她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这句话。
“不用感谢我们，这是你应得的，谁叫你太菜呢？”
张良头也不回，继续欣赏着黄昏的新郑城。
焰灵姬威胁道：“你别以为知道主人的所在，我就不敢动你！”
本是凶狠的一句话，却因缺乏底气而毫无杀伤力，像是猫在挠痒痒。
对于这种烈马，张良早就形成了一套完备的训练体系。
知道绝不能惯着，只有用皮鞭、金箍棒等专业训练工具，辅以话术攻击，天长日久地下去，才能完全驯服。
因此他根本不带怕的，反戈一击：“你想怎么动？在上还是在下？我可以配合你～”
“？？？”
没想到对方还问起了具体流程，焰灵姬在原地发懵。
尽管自己于那方面一窍不通，出于女人的天生直觉，她觉得张良话里有话，动机不纯。
没有轻易接茬：“不了，我自己可以。”
张良笑意加深：“自己多不方便呐，两个人在一起才更快乐不是？”
那种感觉更奇怪了，像是有什么在挠痒痒，惹得自己心慌慌。
于是直接开启暴走模式：“都说了不用，我自己能行！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展示给你看！”
张良哈哈大笑：“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如果真的那么想，等会回家再慢慢展示给我看，不急～”
“道貌岸然、表里不一……无耻！”
焰灵姬用会的不多的词汇骂道。
张良：“随你怎么想，天就要黑了，如果不想晚上睡大街，就跟紧我！”
说罢也不等人，径自跃下山坡走远了。
“可恶可恶可恶！”
除了刚见面，她发现这人真的是太讨厌了！
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天色也越来越黑，她使劲跺了跺脚，沿着足迹追了上去。
……
“什么，要我当你的侍女？！”
回到相府以后，焰灵姬又收到另一个晴天霹雳。
张良自顾自看书，头也不抬：“是啊！我救了你，你难道不该有什么表示吗？”
“那也不能只当打杂的侍女，我会的可多了！”
“比如说？”
“比如……”这还真把焰灵姬难住了，“杀人？”
“杀人算是家务活？”张良反问。
“那……做饭？”焰灵姬又想了想。
张良眼珠一转：“也行，只不过做出来之后你要先试吃。”
“那算了。”焰灵姬又否决。
张良放下书：“所以说，你想要谋杀我不如直接上，至于拐弯抹角、大费周章吗？”
焰灵姬小嘴一嘟，懊丧道：“人家是真的不会嘛，主人，你就通融一下呗～”
边说边施展起了火魅术，企图诱惑张良。
然而蓄力还没完成，身后便起了一股阴风。
回头一看，只见白起正冷嗖嗖地站在身后。
焰灵姬是真被吓坏了：“你走路能不能出点声？做个人吧！”
白起冷冷的：“目前来说，我还不算是个人。”
焰灵姬：“……”
她发觉这两人真是有点东西。
一个贼头贼脑，净说些自己听不懂的话。
另一个死气沉沉，比赶尸的驱尸魔还不像个人。
“既然答应了别人，就不要再有别的心思了。打工人要有打工人的觉悟，说不定你把爷伺候舒服了，到时候还你自由呢？”
张良一边写字，一边说道。
“好好工作。”
白起碰了碰她的肩膀，旋即在原地消失。
“！！！”
焰灵姬起初不解其意，可当迈开步子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功力都被封印了！
现在的她，只剩下基本的拳脚功夫，单够自保，逃跑什么的那是不要想了。
于是彻底泄了气，认命般地走到张良跟前，替人端茶倒水，研磨服侍。
一国司马，掌管军政。
尽管有彭越代劳，仍有如山的政务堆积在案头，使人不得休息。
焰灵姬原本心不在焉，摸鱼三分钟磨墨两分钟，主打的就是一个划海。
不过在不经意的一瞥后，态度瞬间转变。
虽然自幼贫苦，但在跟着天泽后，也算识得了几个字。
看着公文上的小篆，按着大概意思拼凑，焰灵姬发现此人的身份在韩国应该不低。
出于试探和好奇，以及一些隐秘而不可说的心思，她轻轻开口。
“你家这么大，在韩国的地位应该不低吧？难不成……是韩王的儿子？”
张良不答，指着文书上的“司马”两字问：“这两个字念什么？”
“……马？你是看马厩的？”
“……”
张良发现这女人真是无知得可怕。
飞速批完文书，他另找了张纸写上几个字。
“从现在开始，你跟我学习读书识字。待断字清楚后，再深入了解各国的官制和机构。”
焰灵姬闻言，连震惊都忘了：“我只是一个侍女，为什么要学这些？”
“你不是不甘心只当侍女吗？”
张良一句话就堵的她哑火。
“……”
她算是知道何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于是便有了这一幕——
“字太丑，重写！”
“还是丑，加练十遍！”
“不行，继续写，写不完不许睡觉！”
……
子时。
焰灵姬怀着一肚子的委屈回房。
自闭了一会儿后，她发现这间房的布置还挺不错。
望着豪华宽敞的房间，她想起那个令人又爱又恨的少年——
算你还有点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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