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朗点点头，“有点事出去一趟，晚上你们自己搞定吧。明早与你们一起出城。”
刚刚起身走到门口，便碰见小利和小番两个逛街回来。说是逛街，其实更多还是看看这边的风土人情。
虽说启南叛军多妖族，可还不至于让御南城修士看到一个妖族就杀红眼。
而他们的暂时居住令也被澹台菲菲轻松搞定，故而这几天除却吐纳就是在外面逛。
“后面就你们自己安排吧，我可能没空管你们。如果北去，记得去仙音宗第九峰，找一个叫唐三的人，就说是我让你们去的。”
李清朗弯腰拍着两人的肩膀，笑着说完后就自顾出门拐去了符箓部。
熟悉的4916小组院内，一株翠树摇曳，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上面悬挂的玉环已经消失不见。
这让李清朗的心不由咯噔一震。
推开门，众人仍是埋头于工作中，只是霞妃和沈月不在了。
“李长生？”
蒙游抬头看去，在那光影刺目背景中认出来人。
“蒙组长，好久不见。高嘉平、潘连，最近怎么样？”
“你小子，回来几天了怎么也不来看看？”
三人停下手中的活，纷纷起身迎接。
“怎么样？没受伤吧。”
高嘉平拍打着他的肩膀问道。前一段时间，依靠长生快件部还是赚了不少钱的。
虽说他和潘连都没有直接参与送件，但是许多别的地方都是他们在负责，赚的也不少了。最主要的是安全，不比蒙游还要去战场上。
要知道，到了后来启南已经出现专门针对送件人的围杀！
蒙游几人也是险象环生，好在长生快件部选取的人少而且实力很强，这才没有出现亡的情况。
而那些借助家族势力迅速膨胀的可就没有这么好了，死伤众多，以至于后来初始的高入行率极速下滑。
“能有什么事。”
李清朗微笑着回答，浅聊几句之后，这才将话题转移，“霞妃和沈月呢？”
一提及她们，整个工作室的氛围便凝重起来。
最后还是蒙游开口解释道，“她们辞职去战场上了。”
“死了？”
李清朗有些愣神，记忆中好像确实是这样？
“蒙游！”
蒙游正要说话，门外却有人喊他，转头看去，原来是他的好友裴杨。
一进来便察觉气氛不太对的他皱着眉头，目光扫去，自动忽略了李清朗。
“来给你送信，霞姨出事了。”
“什么？！”
蒙游震惊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真死了？”
就连高嘉平和潘连一时间也有些责怪李清朗的乌鸦嘴。
“没呢。受了点伤。”
裴杨叹气，“有点严重，但还不至于死。”
“那就好。”
蒙游心中巨石终于落下，几人沉默许久，这才看向一旁的李清朗。
“霞姨是把沈月当作女儿看待的。”
李清朗点头，这他还是记得的。
霞妃是御南城老人了，她不是仙音宗弟子，但她丈夫是。两个人还有一个女儿，天资一般，和他们一样。
那年城内爆发偷袭行动，霞妃的丈夫作为炼丹师自然就是首要被波及的。而他们的小女儿，当时就在那处院落内玩耍。
一天之内，两个至爱之人的离去对她打击太大。好在当初她和丈夫的好友还在，硬生生把她从敌军重重包围里救了出来，自己却死在了里面。
从那之后，霞妃就转来了符箓部，再没去过战场上。直到这4916小组来了又走一波波年轻人，直到沈月的到来。
蒙游的目光看向角落，轻轻说道，“沈月的经历和霞姨差不多，还记得你刚来时我让你换了张桌子吗？”
李清朗有印象，是那张刻字的桌子。
“那张桌子说再攒三万战功要娶的人就是沈月？”
如此一来，好像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霞姨会把沈月当女儿，后面陪她上战场。为什么沈月会在此任职，为什么一直想要去战场杀敌。
李清朗自嘲一句，原来那些他没填过的坑，没注意过的细节都已经自我完善了。
“邹鸿文那小子很有冲劲的，只要手头工作一闲下来，就往战场跑。真的是为了攒钱拼命啊。”
蒙游脸上露出微笑，高嘉平他们也陷入回忆，似乎角落那张生尘的桌子前，还有个拿着一枚碎裂玉环憨傻发笑的少年。
桌上生尘，如同心底蒙尘，渐渐将往事遮盖。
不是不愿扫，是不能。
李清朗叹息，“他们在哪？”
“如今还在城墙上。”
裴杨轻声开口，“最好不要去打扰他们吧。”
李清朗这才将自己的想法一一与他们说明，最后御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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