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河周贴着墙站了一会儿，雪杉就在一旁安安静静地但也不说离开，这个状况是许河周没想到的。
他装模作样地摸了摸上衣口袋，偷瞄了一眼雪杉，发现她也是只站着墙角愣神，这可尴尬了。
许河周闲着没事摸出根烟吸了两口，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他心想着，会所雇那么多服务生，怎么办事效率这么低，现在还没到。
雪杉离他不远，之前那种熏得鼻子都不舒服的那种香味不见了。
今天稀奇地，对方换了种香味，温和的薰衣草香，倒是和许河周家里的洗衣液如出一辙，不过还是让这个女人看起来像个大家闺秀了。
气氛凉了半天，即使没有让人退避三舍的香气，许河周待在这样一个无声的空间里也实在难受。
他把燃着火星的烟头踩在了脚下，不用去看，对方肯定是一副嫌弃的样子，雪杉向来看不惯他。
可这里可没有垃圾桶，只有几盆观赏性的花。
许河周拿出手机，给外面的保镖打了个电话，“你去前台叫几个有经验的服务生来，一个两个的怎么这么慢!从我办公室出去左手边第二间房，让他……”
旁边的雪杉起初被许河周一阵高过一阵的声音给吓得一颤，心想这人自打进来这儿真是越来越膨胀了。
她静静地听着，左手第二间，是刚男人进的房间，还以为许河周不记得房间名，就出声提示了一句。
“翠玉阁。”
突然掺杂进来的细弱女声让许河周一愣，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雪杉，“杉姐？你刚说什么？”
“我说那是翠玉阁。”
许河周心说我又不是记不得名字，文绉绉的，我说起来就不得劲。
“呃，你派一个去——翠玉阁去，记得待会儿给那个男人做登记，还有钱也让他交清。剩下的把走廊打扫打扫，没了。”
许河周挂完电话没一会儿，站在门口边的保镖走了一个，应该是去叫人了。
“杉姐，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许河周指了指自己的办公室，没什么事自己就继续种蘑菇去了。
雪杉和平时趾高气扬矫揉造作的样子倒完全不一样了，此时对方一脸愁容，欲言又止。
大小姐，您都想半天了，没事儿我真走了。
许河周转身要走，身后的高跟鞋发出脆响，然后是女人急切的声音。
“王林昭怎么说？他今天怎么没回来？”对方攥了攥手指，小女人做派。
许河周琢磨着该对她说多少，秦哥去交易货源，王哥随从，虽说带的人少，但正儿八经的交易，总不可能出错。
难道王哥还对雪杉承诺什么了？
雪杉见他一脸犹豫，眉间升上一股恼意，“怎么，我现在连这点小事都不能知道了？”
许河周顿了一下，说:“秦哥今天交易，王哥跟着去，没什么大事。”
交易是什么，不用细说，雪杉也明白。难怪今天她给王林昭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应，原来是因为这个。
雪杉松下一口气，却也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怎么偏偏是今天？”
“今天怎么了？”许河周好奇地问了一句。
对方刚才的温和瞬间冷掉了，雪杉撩了两下头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关你什么事!”
真是演得好一出过河拆桥啊!该说的我都说了，我问你一句怎么了!
许河周看着女人傲慢离开的身影，自己也假模假样地学了下女人的扭腰摆臀，“哼～关你什么事!”说着他还强有力地翻了个白眼。
“许哥？”
许河周身形一颤，收紧了自己的面部表情，没事儿人一样转过身来。
他先下手为强，在服务生诧异的目光下指了指地面，“你俩，清理好这个。你，去翠玉阁。”
说完许河周拍了拍手，完工!
服务生看许河周逃一样的步伐，觉得他们这个经理真的和一般文化人不太一样。
而火急火燎要来见许河周的楚帆早该到了，但门口连个影子还没见到。
楚帆此刻窝在车里，背靠着车窗，看着刷刷滑过眼前的建筑物，心，像是漂在水中的一根浮木。
他的焦灼早已经消退，现在只剩下无尽的迷茫，他去找许河周干什么呢？对方是能给他一个答案还是像样的安慰？
楚帆苦笑着，感觉自己想要的生活正逐渐背离自己而去。
车上放着广播，现在正插着一系列短小精悍的广告，他突然想起许河周在家里也喜欢听这样俗不可耐的广告，还由此喜欢上了电饼铛。
“小兄弟，我看你还是个学生吧，去会所干嘛呀？”司机此时的语气和之前对楚帆有些反感的样子相比有点违和。
“学习压力大，放松放松。”楚帆一张嘴就是跑火车，没心情也没想认真回答对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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