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产中介？”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是啊。”
因为怕前面坐着的两个人听见怪丢人的，我靠近他将手挡住嘴巴压低声音说：“不然怎么还你钱。”
他笑了笑也靠近我说：“我记得你大学时做过售楼处发传单的还有带人看房的，现在开始对房产中介感兴趣了？”
我意识到我们挨的有些近，于是不着痕迹的挪开：“这个老挣钱了，比发传单，两百带一个人可来钱多了。”
说完我抬眼瞥见前面的季特助正竖着耳朵。
不能再说了，这个季特助一定认识林姝，万一大嘴巴在林姝面前说了什么，我跳黄河都洗不清。
“到了到了，就这下。”
我急忙喊停司机。
司机稳稳的将车停在路边。
我立马下车跟程劲川道别：“谢谢你送我，还有在庙里为我妈祈福。”
“举手之劳。”他说完便不再看我，窗户慢慢上升，将他与我之间隔绝。
就像我此时站在路边，他坐在豪车里，我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一别，应该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机会见面了。
如果长远的看应该是我最后一笔还清后，他把合同契税发票还给我的时候能见一面。
也不对，那个时候他都已经结婚了。
搞不好林姝是个争气的连生两娃，稳坐程家总裁夫人的位置。
那时候应该也不用专门递给我，派个人过来或者直接就寄我家了。
今天他应该就会回A市了吧。
我看他在车里都在工作，做了总裁也确实挺忙的。
后会无期吧，程劲川。
直到看到他的车尾灯消失在路口，我才转身离开。
回了门市。
梁启山、刘枫还有另外两个女业务员也都在，分别是唐燕和许文静。
“今天怎么都在啊。”我热情的打着招呼。
大家神色各异，我挑了挑眉，这是个什么情况。
不一会，梁启山说还有点事先走了，让我和刘枫今天在店里看一会，防止待会还有客户要来咨询。
唐燕和许文静看梁启山走了，坐了会，打了几个电话也陆续走了。
我拉着椅子往刘枫旁边靠了靠：“刚刚什么情况啊，我一进来你们怎么都不作声。”
刘枫扶了扶她那副黑框眼镜，神神秘秘的说：“今天小梁总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跟我们说他没有女朋友，让我们不要背后议论他的私人生活。”
我在心里揣测了一番：“你的意思是他告诉你们他是单身？”
“姐，你说他突然提这个干嘛，难不成和女朋友分手了？”刘枫摸着下巴琢磨着。
我此刻有点心虚，下午见面才说过这事，他晚上就跟同事摊牌了？
他不是说怕麻烦所以懒的澄清吗？
“诶，难不成是你去问的？昨天才跟你提他女朋友的事。”
我心虚的急忙否认：“我哪那么无聊去问他这个干嘛，我现在又不找对象。”
“姐你慌什么，不过话说回来，小梁总既然这么说了，你是不是，嗯？”她冲我眨巴眨巴眼睛。
“打住啊，打住，我不掺合这事。我就想挣钱，别的暂时都不考虑，小山他比我还小两岁呢，你别乱点鸳鸯谱。”
她看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叹气道：“姐，你别口是心非啊，万一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有你后悔的。”
我一万个不后悔，程劲川那样的条件我都踹了，我还有啥可在乎的？
“我现在只想搞钱。”
“你一定是掉钱眼里了。”
没错，我恨不得钱摞高高的，我从缝隙里漏进去。
“你们还没下班是吧。”这时一个年纪约莫六十岁左右的阿姨走了进来。
“还没呢，阿姨，买房还是卖房啊？”我热情的招呼。
“买房，你们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房源啊，我还想再看看挑挑。”
“您之前是来过吗？哪个业务员接待您的。”
“没来过，没什么接触。”阿姨摇摇头。
我看了看刘枫，她抬头冲我点了点：“你接吧，正好多练练。”
其实我知道一般她们老资历的都不大喜欢接待这种老年人过来买房卖房的，没有年轻人爽快。
她们一般都比较挑剔，来回折腾业务员也是常有的事，今天答应好好的，明天就能反悔。
我现在就是缺客户，所以很乐意接待。
因为梁启山说过，一个客户都是两笔买卖甚至更多，我太需要这种像传染病一样的，一个复制一个，给我源源不断的带客户来。
我留下了阿姨的电话，了解了她想买什么样的房子，考虑学区还是考虑自己养老居住。
“我是想给我孙子买房，我这钱不能留给我那混账儿子，他和我那前儿媳离婚又后找了一个，我后来才知道，后面这个原来是小三，他们都没给我讲这个事情就离婚了，我那前儿媳现在怎么也不肯复婚，这个现在又赖着不走。
我得为我孙子考虑考虑，不能把钱最后留给这个狐狸精。我就这一个孙子，可不能以后我不在了被她给欺负了。”
阿姨絮絮叨叨的说着家长里短，刘枫看了看我一副了然的心态，仿佛在说：大家都是过来人，这是你该经历的。
刘枫坐了会便先走了，我则被阿姨拉着听她说家里那本难念的经。
为了讨好这个客户，我尽心尽力的配合着，关键时刻也表达下自己的观点，最终义愤填膺的跟阿姨站在统一战线。
结果一个小时下来我连一套房源都没机会给她介绍。
好在她也是说累了，加上老年人一般睡的早，说改天联系我，让我给她推些适合她要求的房源。
我微笑的目送她离开，终于如释重负般的坐回座位。
明天早上星期一，我好说歹说跟部门老大请了假。
我也知道我这个基金经理做的多少有点不尽职，好在我的客户都比较佛系，论坛里对我的评价也都还行，我那几只蓝筹股虽然没什么连板、急拉，但是图的就是个稳。
晚上我也不便待的时间太久，于是9点钟我准时准备关门。
我们这门市还是卷帘门，前几天门有点坏了，不是太好拉，我垫着脚，抓住扶手准备往下拽。
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帮我拉了下来。
我转头一看，居然是一个多小时前走了的梁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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