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
“你再说一遍？！”
厉琢玉突然不敢说话，不会，这个也是自己误会了吧。
江瑶拉着连云杉跟连云杉告状。
“小连是吧，我跟你说啊。
这个没良心的，当年他奶奶去世，他奶奶一些国外的私人企业都交给了我，我没办法就把他带出去了。
后来半年之后回来过年，他爸跟他爷爷说孩子离老人太远了不好。
主要那时候那两个老登也没那么讨人厌，我工作确实也非常忙，我就同意那一年先把孩子放在厉家老宅。”
说起这个，越说越气。
“然后一年之后，这个死小子不愿意跟我走，说有个好朋友，叫什么小勇。
那两个老登也跟我说小孩子已经上幼儿园了，有自己的朋友了，来回奔波不好。
再之后我回去他就打心底里觉得我跟他爸一样不把他放心里，不管他。
不管他我能不早点跟他爸离婚吗？
养他不如养块叉烧。”
江瑶表面跟连云杉说话，实际内涵厉琢玉。
“你说，这种没良心的东西，我经常回来看他做什么？”
又问连云杉，“他身边现在还有那个叫小勇的朋友吗？”
“没有。”
连云杉老实摇头，事实上在厉琢玉被厉老爷子赶出厉家之前他的朋友里也没有叫什么勇的。
“呵！”
江瑶发出一声冷笑。
厉琢玉没想到在江瑶眼中的事实是这样的，尴尬地耳朵通红。
儿子越养越没良心确实……
“其实…云杉没见过小勇是正常的。”
厉琢玉小心试探。
“怎么说？”
江瑶虽然觉得这个儿子蠢是蠢了点，但并不像那两个老登那么坏，也不是非要丢了。
“因为小勇已经死了。”
江瑶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一时也有些动容。
这样的话再多说小勇的事就对那个孩子不太好了。
本来就是他们母子二人的事情。
厉琢玉知道江瑶这是又误会了，闭着眼睛说完了，“小勇其实是李伯养的一条小狗。”
江瑶愣了两秒，下一刻，“厉琢玉！！”
厉琢玉也不知道为何，虽然跟江瑶相处并不多。
但是在江瑶吼出他的名字站起来的那一刻，他就条件反射窜上了二楼。
连云杉笑出了声。
厉琢玉也有点尴尬，靠在二楼的栏杆试图让江瑶消气。
“妈，我错了。”
江瑶一愣，厉琢玉有多久没有叫过她“妈”了呢？
她也忘了，似乎很久之前就开始是生疏冷淡的“母亲”。
甚至有一次十分客气地叫她“厉太太”，被她骂了一顿，就没叫过了。
那时候她记得自己挂完那个电话就哭了。
厉琢玉明明知道自己多讨厌他父亲，却叫她“厉太太”。
他怨她，所以报复她。
哪怕叫她江女士她或许也没那么伤心。
可是她的儿子，拿着她讨厌的东西来恶心她。
之后好几年她都没有回国，也很少再联系厉琢玉。
两个人的关系之后自然也更冷淡了。
不知是感慨还是其他，总之听到厉琢玉这一句“妈”，江瑶哭了。
江瑶坐回沙发上，拿出手帕捂住了眼。
厉琢玉也傻了，又连忙跑下来。
走到正在哭泣的江瑶面前，有些无措，“妈…”
站在这里看江瑶，似乎，江瑶也老了。
脸上的细纹也遮不住，拿着手帕的手能看到明显的青筋，虽然头上并没有白发，也有可能是回国前染过了。
但是对方侧身哭泣的时候，厉琢玉突然觉得对方的身形也佝偻了。
他母亲，其实也老了。
今天还挡在他面前，跟厉老爷子和厉父吵，甚至还有空抽空嘲讽厉珩两句。
厉琢玉高高大大一个站在江瑶面前，除了一个“妈”字什么都没说出口。
就那么低头无措地看着江瑶哭。
连云杉看不下去，从后面踹了一脚厉琢玉。
“嘭！”
一米八多差不多一米九的人就这么一下跪在了江瑶面前，把本来已经调节好情绪的江瑶吓了一大跳。
厉琢玉也傻了，但是已经这样了，还不如直接更不要脸一点。
厉琢玉直接趴在江瑶腿上，抱着江瑶的腰，“妈，我错了。你直接打我吧。”
江瑶都傻了，她儿子这样趴在她腿上，真的……好重。
他真的好大一只。
之前都没有那么清楚地感受到，但是跪在她面前趴在她腿上，差不多人都缩起来了，还是好大一坨。
江瑶拍拍厉琢玉的背，“你长大了。”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厉琢玉眼眶也红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没有感受过母爱，但是事实上自己又何尝不是一直在把江瑶推远呢？
莫名其妙根深蒂固的“他妈跟他爸一样不爱他，厉家只有他爷爷关心”这一个观念。
让他曾经对江瑶冷言冷语、冷漠无情。
江瑶是不是曾经很多次都像今天这样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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