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精神病疗养院坐落在A市东郊的桂花山上，这里远离闹市，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去处。上午十一点，一辆保时捷卡宴越野车停在了疗养院门口，从驾驶室走下来一个戴着墨镜身材修长的青年男子。男子走到大门的门卫室，取下墨镜，礼貌地对门卫说：“您好，我来看望周婷。”
门卫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他看了年轻男子一眼，递过一个本子和一支笔，说：“请把身份证给我看一下，你自己登记一下。”
青年男子拿出身份证递给门卫，然后拿过本子和笔，在登记册上“姓名”一栏用行书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周乔。
登记完之后，门卫把身份证还给了周乔，对他说：“进门左拐，第二栋三楼，找护士问一下就能找到周婷。”
“谢谢！”周乔说，接过身份证，向大门内走去。
来到二栋三楼，一个身穿白色护士服身材高挑的女护士马上迎上来问：“先生，请问您找哪位？”
“我来看一下周婷！”周乔微笑着对护士说。
“请稍等！”护士礼貌地说，然后拿出腰间的对讲机说：“陈医生，有位先生来探望周婷，请过来接待一下！”
“好的，马上过来！”对面传来一个女医生的声音。
不到一分钟，一位中年女医生过来了，对周乔伸出手说：“您好，我姓陈，是周婷的主管医生。您是周乔先生吗？”
周乔与陈医生握了握手，微笑着说：“没错，我是周婷的堂哥周乔。陈医生果然认真负责，对自己的病人了如指掌。”
陈医生一边跟周乔往周婷的病房走，一边说：“我只了解她的病情。一年多来，没有人来看过她，只有当初送她来的人留下了一个紧急联系人的姓名和电话号码，那姓名就是您的名字。”
“没错，我妹妹出事的时候，我刚好在国外，国内没有其他亲人了，所以只好请人把她送过来了。”周乔说，“我妹妹的情况怎么样？”
“刚来的时候经常哭闹，用头撞墙。后来经过一段时间治疗，变得安静了。”陈医生说，“非常安静，几乎不和别人说话。问她问题，也不回答。”
正说着，两人已经来到了周婷的病房外，陈医生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陈医生推开了房门。
周婷穿着蓝白竖条相间的病衣坐在窗台边，长长的秀发垂落肩头，遮住了大半个脸。
“周婷，你哥哥周乔来看你了。”陈医生对周婷说。
周婷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没有听到陈医生说的话。
“陈医生，您先去忙吧，我跟婷婷说说话。”周乔对陈医生说。
陈医生看了周婷一眼，点点头，指了指墙上的一个按钮说：“有什么事情，您就按这个按钮。”
“好的，谢谢！”周乔对陈医生说，目送她离开了周婷的病房。
陈医生走后，周乔来到周婷身边坐下，静静地看了她一会，然后说：“我知道你有多恨我，就像恨你自己一样恨我。”
周婷还是没有说话。
周乔苦笑了一下，和周婷一样看着窗外说：“有些事情你永远无法明白。其实周家除了你，每个人都该死，不仅是你那作恶多端的爸爸和哥哥，也包括你伯伯周文康。他虽然不算坏人，但是却是棋局中早就被安排好的一枚死棋。死棋就必须死，否则布局的人就会满盘皆输。”
“我不是一个好人，只是不想将坏事做得太绝。这句话在你看来也许很虚伪，因为我借你的手杀了你爸爸和你哥。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么做不是因为我想报复，而是因为我要通过这种方式让警方控制住你，以免你在这个局中不明不白地送命。其实在我收到的死亡名单里，周家应该一个不留。”周乔继续看着窗外说，没有注意到周婷的身体颤动了一下。
“如果你是疯的，我希望你继续疯下去；如果你是清醒的，我也希望你继续疯下去。”周乔起身对周婷说，“因为，疯了的你会比较安全。”
说完，周乔转身向病房外走去。周乔走后，周婷被长发遮住的脸侧了过来，看向周乔修长的背影消失的方向。
周乔找陈医生又聊了一会，拜托她照顾好周婷，然后出了疗养院。刚上车，手机响了。
“老板，你要找的人有消息了。”电话里，一个男人的声音说。
“在哪里？”周乔问。
“S市杨家沟。”对方说，“跟她一起的有八个人，两辆车。”
“有八个人？”周乔略微惊讶地反问道，“你认识其他人吗？”
“认识几个。”电话里的男人说，“宋廷军和陈红您也认识，还有一个童雨从小玩到大的好友杨姗，他们四个坐一辆车。其他四男一女坐一辆车，那个女的是上次您找过的谭冬梅，四个男的都不认识。”
“看来杨宇清还是把消息传出去了。”周乔说想了想说，突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能够找到谭冬梅的人肯定不简单，应该是上官，这下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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