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玉棠十分确定，那位白夫人身上，有着胡林公主府里的气息，而且，她不是人......
不过，也不是妖，形同鬼祟，但全身却没有冥界的气息。
她到底是什么？
相信在相遇的那一瞬间，白夫人也察觉到了尹玉棠的不同，不然她也不会刻意避开尹玉棠的视线。而尹玉棠自打发现她身上胡林公主府的气息之后，也并未声张，如若这位白夫人与孙云生之间真的有联系，想必也会知道孙云生以曼陀罗迷惑尹玉棠，使她失去感知能力的事情。尹玉棠服用了陈子游的药丸之后，她的灵力恢复了，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但这并不适合让孙云生的人立刻察觉。
只是......那位白夫人真的，到底是什么人呢。
“喂。”程子陵突然出现，从马车后面一溜烟的窜进了马车里，他听说尹玉棠进宫了，这是特意等在半路上找她有事的。不过，正要开口，却突然闻见了什么......程子陵在她附近仔细嗅着。
“你做什么。”尹玉棠问。
“你身上......”程子陵怀疑得厉害，他在尹玉棠身上怎么发觉一股怪异的气息，可是看到尹玉棠全然无查的样子，不禁担心，难道她又失去感知能力了？“你自己没有发现吗？你身上有一股气息，很是奇怪。”
尹玉棠抬起手臂，低头嗅了嗅，大抵也认出了。“我知道，方才在宫里，恰好遇到云佩公主带着一个巫医进宫，与她擦肩而过，虽觉异样，但也不便表明。那巫医身上有胡林公主府的气息，我担心她与孙大人有所往来，想必我身上是沾染了她的气息。”
“不是，这气息......”程子陵所疑惑的并不是这个巫医的气息，而是......“这气息，竟与我那日一路追到公主府的家伙相似。”
“你确定？！”
被程子陵追到胡林公主府的家伙，是那个在道观中杀了女孩扒皮的凶手！
这巫医的气息竟与那日的凶手有着相似的气息？！
“莫非......”尹玉棠以为，就算那位白夫人不是道观中杀人的凶手，也一定与真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怎么一回事呢，白夫人身上有胡林公主府的气息，而那日的凶手，竟也逃到了胡林公主府。
“看来这位孙大人，愈发是难逃关系了。”程子陵的话就像是在提醒尹玉棠一样，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孙云生，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如果是真的，确认了以后，我自然会有个了断。”尹玉棠不是不辨是非的俗人，如果孙云生当真为患，她绝不会纵容的。
“话虽如此，就算你能够冷静的处理，恐怕，也定会因孙大人的事情而受及影响吧。”程子陵道了句，“就算不是心里的折磨，那朝上的小皇帝又怎么容得下你们呢。”
尹玉棠默然，只因今日在宫里与少帝说的那些话，程子陵竟然猜了个大概。
“尹玉棠，你如今并非凡世的普通人，你觉醒了罗刹女的力量，本应避世。但现在，你与凡世之间的牵扯又太多，什么亲人朋友的，都是你的羁绊，不禁人世间对你心怀芥蒂，就连冥界也对你小心翼翼，你可要拿捏好分寸，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程子陵前前后后与尹玉棠见过几次面了，倒也清楚尹玉棠的为人和秉性，免不了要提醒她一句。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放在从前，她可能根本不会在意，但是现在......
似乎无形之间她被置于一个分外尴尬的处境，进退两难。
“如果我是你......”程子陵嘀咕着，突然来了兴致，“那还用说嘛，罗刹之力啊！毁天灭地！如果我是你，我还有何惧，反正一辈子不过那么长，折腾就折腾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尹玉棠叹息道，“可你毕竟不是我。”
所以程子陵并不能完全理解她此时此刻的挣扎与为难。
他不是她，不懂她处境的艰难和绝望。
“这不是回公主府的路啊。”程子陵赫然发觉一件事，那就是马车行驶的方向不是胡林公主府，这条路似乎与胡林公主府背道而驰。
“我要去见瑞阳王。”
尹玉棠是要去找瑞阳王证实一件事。
......
“这是怎么回事。”
禹策上前检查，却被眼前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费了好大的功夫找到这里来的，这藏匿于城外山中的一个洞穴，里面，竟然发现了四具女尸......都是被扒了皮的。
从死亡时间来推断，应该是那个女孩在道观遇害之前。
“......这是四具，加上道观里的，便是五具尸体。凶手隐瞒了之前犯下的命案，为何独独道观里的那时候，反而没有刻意隐瞒了呢。”
“或许，是它不必再隐瞒了。”陈子游用手挥去鼻息前那不怎好闻的气味，上前检查过之后，大致确定了死亡的时间，“她们遇害，应该是在江太尉死之前。”
“所以你觉得，杀死她们并且扒皮的凶手，不仅仅与孙大人有关，还与江太尉有关？”禹策静下来，很容易便想到了其中的关联。
一直以来，江太尉都是那个“黑脸”，而孙大人，不只是在少帝、胡林公主甚至是瑞阳王面前，都在充当一个“白脸”的角色。看起来他与江太尉的阴谋毫无关联，但其实二人之间的关系又不是那么简单的。似乎......
“你想说什么。”陈子游已经猜到了。
“如果孙大人真的是这一切事情的幕后主使，你说他现在的目的，是什么。”禹策有些担心尹玉棠，她才转好一些，如果再证实孙大人并非他们所看到的样子，不知道玉棠会不会因为这些事而崩溃。
“可是孙大人如果和江太尉的目的一样，他理应竭尽全力阻止玉棠和陛下的婚事才对，否则玉棠真的成了大榷的王后，必定要权衡孙大人和陛下之间的关系。孙大人应该明白，玉棠所拥有的罗刹之力，便是他无法抗拒的力量。”可为何，却迟迟不见孙云生试图阻止呢。
“或许他有更大的阴谋，孙大人和玉棠之间毕竟有血脉亲情在，肯定不像江太尉那样明摆着算计。可这么多年来，孙大人的隐忍在江太尉之上，他迟迟没有动手，也许，是早就料到了江太尉有失算身死的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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