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他苦笑：“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是啊，太晚了。
这两人不管如何，最后一个人先离开了，另一个也该离开，却因为执念留在了这里。
楚天齐觉得自己真的很和平了，至少他还会劝劝，还说试着让这位清醒一点要是不行他再跑，这要是换做箫无心来就直接给力一个雷霆滚滚伴闪电噼里啪啦，你不清醒没关系电一电就清醒了，她说这是救人超度，可这么暴力的救人楚天齐不止一次表示活久见。
“多谢你。”叶晨缓缓站了起来，他的身体此时已经不再是完全实质的那种，当知道这不过是他自己给自己编织的谎言那一刻，其实身体就已经出现了奔溃此时此时全然放松后这样的奔溃反而更明显了不少。
他看了看自己已经有些透明的手，忽然抬头，看着楚天齐道：“多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也许还在恨他吧。”
“他说了什么吗？”楚天齐抿了抿唇，最后问道。
叶晨微微一笑：“说了许多，但我只记得最后一句。”
“什么？”楚天齐挑眉。
叶晨眼中似有惆怅，但更多的还是遗憾，他轻声道：“他希望我可以走出他带来的伤痛迎来全新的光明，他说‘愿晨曦常在，伴随汝身’……他让我别再恨，如果有机会，下辈子他会再来找我到时换我欠他的，让他也体会一下我现在的感觉。”
楚天齐无语，这前面还很正常，后面的都是啥。
先不说有没有下辈子，就算有下辈子，两人又怎么可能会遇上？这么多人，在大海里一颗沙子要找到另一个沙子本来就是荒谬，但……叶晨信了，他知道不可能但是这一刻他还是信了。
“一直以来，我都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变化这么快。”
叶晨说道，仿佛是在消失之前，还想再留下一些什么。
“我是他救的，当初如果不是他我便该实在那山洞里，最开始遇上他的时候他并没有像后来那样偏执疯狂甚至冷血无情嗜杀成性，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用温柔来形容男子，本来就很奇怪，可是从他口中说出这两个字时楚天齐竟然觉得一点也不违和，哪怕他对叶牧尘的认知其实一点也没有。
“其实我与他，便是你所想的那种关系。”
突然，叶晨直接丢出了一个霹雳雷霆。
楚天齐措不及防的被雷得外焦里嫩，不带这样一声不吭的好不好！
“我是被他强迫的，那一夜他跟疯了一样将我所在房屋内，我 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第二日他也没有解释反而一改常态要我去杀人，他说，因为他现在很强而我很弱所以必须得服从他。”也是那时候开始，一切都失控了。
“或许，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吧，从什么时候起改变由恨变成了连我自己也不敢想的感情，一直以来我都在告诉自己别想了他就是该死！可是我还是没能逃过，是否应该庆幸原来他也一样……”
叶晨笑着，只是这样的笑容太悲凉：“他告诉我，他是被人操控的，那个人让他陷入疯狂让他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情，他不想再继续下去终于挣脱了短暂的控制后压抑不住痛苦和愧疚才写下来这封信，他必须死，否则会有更多的人因为他而死。”
“如果一台机器失控了，人们会怎么做呢？”
“坏掉的机器，哪里还会有生存的价值呢……”
箫无心应该在这里的，如果她在这里听见这一句话一定会震惊到难以自控，同样的话，一模一样的话，曾经也从一个人的口中说出。
叶晨最后消失了。
几乎的同时，天上的血月出现了。
楚天齐离开的时候到了，就在他亲眼目睹叶晨脸上似乎带着释然解脱的笑容望着远方时，他应该是要去另一个世界寻找叶牧尘吧，哪怕明知道寻不到，就像现在这样明知道不可能也会相信一样。
“就这样结束了？”
楚天齐还觉得有些云里雾里，原本以为会很棘手的事情，结果就这样轻易结束。
“算了，我还是快点回灵隐之地吧。”楚天齐深呼吸了一口气，发生劳资这种事情哪怕对方和自己没有多少关系，可是突然被分享了还是很压抑，他不明白男人和男人之间也会有那样的感情，可是他亲眼目睹了这两个人。
不，正确来说，应该是一个魔，和一个人。
这件事情真正让人在意的应该是究竟是谁在背后操控叶牧尘，能让叶晚这个魔族大将都毫无察觉的人，轻易控制了叶牧尘这么长时间应该控制得很牢才对，可是没有，最后叶牧尘挣脱了，至于究竟是真的凭借自己的能力挣脱，还是那个操控他的人故意松开了控制让他清醒，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楚天齐离开了这里。
至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这个地方叫什么，等他出来的时候，身后只是一片荒芜，没有任何东西。
哪怕他伸手往前摸索也只是一片空荡荡的空气，仿佛他也只是梦了一场，醒后也该面对现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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